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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5/18 16:53:00

论出身,她来自当世名门;数风流,她情史缠绵悱恻;说故事,她愁肠百转千回;看人生,她历尽世事沧桑。她是一个自知自觉的民国奇女子,她是一个时代的精神符号。

丹青才女,闺阁作家,还是绯闻主角?众说纷纭,无一定论。也许,只有从那些画轴书卷之中,我们才能与这位世纪名媛交流,领略她的悠然之美。天津人民出版社这次结集出版的凌叔华文集,首次将这位民国才女的文字综合呈现,为读者多角度全方位地了解她打开一叶窗,敞开一扇精致的文学之门。

豪门才女风流早慧

张爱玲的外远祖是清末重臣李鸿章,名头虽大,但到她的时代只剩下一个大家族的没落背影。毕竟隔了数代,张的文字也只能是模糊的前辈记忆。而凌叔华的父亲出身翰苑,光绪十九年中举人,与康有为是同榜进士,官做到顺天府尹代理、直隶布政使,相当于北京市副市长,是真正的当世名流。

在这样的豪门大家族里,她耳濡目染,接触到的自然是一流的教育和深厚的文化熏陶。六岁时她在花园用木炭在白墙上画山水风景、花卉人物,父亲的一位朋友看到后对她说:“你的画很有风格,你有天才,你会成为大画家的。我要跟你父亲讲,让他给你找一位老师……”于是,慈禧御用女画家缪素筠成为她的启蒙老师。七八岁时,著名山水兰竹画家王竹林、女画家郝漱玉先后授业于她,她的画开始形成风格。她少女的时候,已经形成了清淡素雅的个人风格,几乎以一种抽象的笔法描绘着自然的曲线,那些花枝和花朵传递出的悠然入目入怀。

凌叔华在燕京大学读书的时候大半时间花在书画上,也结识了众多艺术名人。年,以苏东坡诞辰年为由,她组织了一次聚会,齐白石、陈衡恪、陈半丁、王梦白等著名画家悉数光临。当天,众大师合作的一幅《九秋图》成为艺术史上的经典之作。凌叔华在《回忆一个画会和几个老画家》一文中也写道:“北窗玻璃擦得清澈如水,窗下一张大楠木书桌也擦得光洁如镜,墙角花架上摆了几盆初开的水仙、一株朱砂梅、一盆玉兰,室中间炉火暖烘烘地烘出花香,烘着茶香……”

朱光潜评她:“是一个继承元明诸大家的文人画师,在向往古典的规模法度之中,流露她所特有的清逸风怀和细致的敏感”。

凌叔华在作画

佳偶天成矜持有度

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访华,凌叔华在家中以中式茶点款待,当着众人面问他:“今天是画会,敢问你会画吗?”泰戈尔真的坐下来,在她备好的檀香木片上画了佛像、莲花。当时的名流徐志摩、丁西林、胡适都在座。这个被称为“小姐家的大书房”的沙龙聚会,汇集京华才俊,比林徽因的“太太的客厅”早了近十年。也就在这次聚会上,她初见了一生的伴侣陈西滢,不久在他主编的《现代评论》上发表了成名作《酒后》,成就一段以画为媒的佳话。

凌、陈是十分难得的自由恋爱,且志同道合,好似神仙眷侣,是当时让人羡慕的爱情标杆。年,她平静的婚姻生活却被一个年轻的英国诗人打乱。朱利安与凌叔华在珞珈山相识,彼此都钟情文学、绘画等艺术,志趣相投,自然而然便成了朋友。西方人的浪漫,东方女性的温柔,电光火石,他狂热地爱上凌叔华。朱利安给母亲的信中提到中国的女朋友时,一向用的是编号K,即第十一。不知这个数字是不是代表十全十美之后,仍然有一分淡淡的眷恋和遗憾。对此事,凌叔华一个字也没有留下,这段不露痕迹的“情史”,只有朱利安的“一面之词”。连凌叔华的女儿都说她“一生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”,甚至在临终前处理了所有的私人信件物品,把故事的谜底统统带走。事实上,关于凌叔华的文字,都是浮光片语一般,尚未有一部合集能描摹这位民国美人的技艺情操。

林徽因被后人评说很大程度上是关系于徐志摩、金岳霖等名士的追逐,和她本人的情史似乎并无太多秘闻。至于张爱玲,和胡兰成的心酸旧事,与美国伴侣的凄凉晚景,相比之下,凌叔华更显主动、自由,且保持着一份女性的独立和矜持。

文风细腻行云流水

怪杰辜鸿铭为凌叔华打下了古典诗词和英文的基础,二十二岁那年她考入燕京大学预科,与冰心同学一年;翌年升入本科外文系,听过周作人的“新文学”课。在大学里,作画的同时,她在《晨报》副刊上以瑞唐为笔名发表短篇小说处女作《女儿身世太凄凉》,接着又发表《资本家之圣诞》及杂感《朝雾中的哈大门大街》等。一个全新风格的女作家,在近代文坛上崭露头角。

女性特有的洞察力和细腻的心理描写是凌叔华的风格特点,语言之精美也令人折服。她写一位看到了醉酒男士的女性,突发奇想要亲上一口:“这腮上的酒晕,什么花比得上这可爱的颜色呢?——桃花?我嫌她太俗。牡丹,太艳。菊花?太冷。梅花?太瘦。都比不上……不用说别的!就拿这两道眉来说罢,什么东西比得上呢?拿远山比——我嫌她太淡;蛾眉,太弯;柳叶,太直;新月,太寒。都不对。眉的美真不亚于眼的美,为什么平时人总是说不到眉呢?”她是内敛的,再跳跃也不会让文字脱轨生活。那位女士怀着雀跃的心,最终也没有献上这一吻。

不能说她的作品是百分之百女性文学,但却富有独特的女性情怀,《绣枕》和《杨妈》等篇为代表,温婉、细致的特点洋溢纸上。凌叔华小说有哲学的尊严、艺术的奥妙,但很少有惊心动魄,看不出磅礴气势,写的都是身边琐事,人物也极少脸谱化。鲁迅在《中国新文学大系》评价凌叔华的小说作品“很谨慎地、适可而止地描写了旧家庭中婉顺的女性……是世态的一角,高门巨族的精魂。”沈从文认为凌叔华的小说是“在自己所生活的一个平静的世界里,看到的悲剧,是人生琐碎的纠葛,是平凡现象中的动静,这悲剧不喊叫,不呻吟,却只是沉默。”她甚至还涉足儿童文学,以一种流畅的童真笔法,献给小读者们《弟弟》《小英》等佳作。也许是有意为之,也许是阴差阳错,凌叔华的文字以往都是零散的,笔者本人曾经试着在图书馆搜寻关于她的作品,着实费了一番功夫。

苏雪林论她的文:“叔华女士文字淡雅幽丽秀韵天成,似乎与力量二字合拍不上,但她的文字仍然有力量,不过这力量是深蕴于内的,而且调子是平静的。”

凌叔华相关人物关系图

洞明世事自知自觉

她看得清大风大浪中的动荡局势,寓居海外之时曾打电话通知决意回国的李四光躲避迫害。不谈政治,不叹人生,她仍旧在乱世中描摹着自己的小情怀,留给后人无限的温暖。对于自己的作品,凌叔华的认识也是清醒的。那篇备受好评的作品《花之寺》,她自评说:“它有幼稚病。”也许,她指的不是技巧和语言,而是内容。

也许正是这种自我认知,凌叔华在乱世中保持着自己的美丽。她的美具有丰富的层次,不仅仅是外貌的清新靓丽,更是一种独特的气韵。连一向文锋尖锐的闺蜜都在《其文其人凌叔华》一文里说:“叔华固容貌清秀,难得的她居然‘驻颜有术’。步入中年以后……她还是那么好看……叔华的眼睛很清澈,但她同人说话时,眼光常带着一点‘迷离’,一点儿‘恍惚’,总在深思着什么问题,心不在焉似的,我顶爱她这个神气,常戏说她是一个生活于梦幻的诗人。”一个女人,居然可以这样以情人的口吻称赞另一个女人,足见其魅力。

醒着,却微醺般吟唱,是凌叔华独特的风骨。

《凌叔华文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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